氤氲中的资本律动_氤氲中

来源:职场范文网 时间:2019-06-20 04:29:59

  “新水墨”、“当代水墨”这样的字迹自2012年春天以来在艺术界几成热门词汇,从上海美术馆、朱屺瞻艺术馆、保利艺术博物馆、多伦现代美术馆等国内诸多家大型美术馆举办的一系列水墨画家个展与联展,再到学术界关于当代水墨的国际学术研讨会,继而回视国内几大拍卖行,纷纷推出的“当代水墨”新拍场。新水墨,在2012年的拍卖市场中跳脱而出,成为很多藏家的新宠儿。
  “新水墨画”、“新中国画”、“当代水墨画”,当我们面对这么多来自艺术范畴的多个称谓时,多少有些迷茫。而丢掉文字的定义与词义的纠结,回看近代中国艺术历史,在其不断的发展革新中,前有徐悲鸿,为中国画注入了西方的素描造型,又有后继者,如林风眠将笔墨融入了西方的表现性色彩和构成原理,再有李可染在画面中渗入了西画中的光影明暗关系,而吴冠中,则在绘画中运用了西方的现代形式元素点、线、面这些直接造型。至上世纪八十年代,更有一批艺术家,把西方的现代抽象语言领入了中国画的水墨世界中。
  每次新水墨式样的形成,似乎都与西方的绘画方式脱不了干系,都一样要借鉴和融合西方的造型原理和美学形式。就如同书法中的帖学与碑学之辨,到清以后的书法家,几乎已无纯帖学的拥蹙者,可以说从那时起,帖学与碑学在书法沿席者中已经融为一体,无人只习帖而不模碑。尽管中西的绘画在媒介、艺术语言与技法上存在着卓巨的差异,但是,只就当下的中国艺术绘画,借鉴西方,洋为中用,早已经承显在中国的新水墨画中。
  从拍卖和各种展览中的新水墨作品,我们不难发现,很多作品运用了西方观念艺术的思维方式,还有些作品糅合了西方表现主义的风格。在当今的艺术创作中,借鉴或不借鉴,材料与表象,在实际上都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作品本身,是否创立有自己个性的艺术风格。借鉴、融合他人,乃至继承本体文化和传统文脉都只是一种手段,独立思想和不一样的独特风格,才是纯艺术所独具的真正魅力。
  既然艺术之魅力并非源中国水墨作品的各种定义。那么,再来看今天的艺术产业中,昔年古代文人私密的个人活动——丹青笔墨,摇身一变,投入了现代美术馆展览体制的公共活动中,原本,传统文人的生活方式被现代职业艺术家的生产所取代。水墨,正是在这个背景下热起来的。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喧闹中人们所关心的也许并非水墨艺术本身,真正关心只是“新水墨”能否成为下一波艺术市场的热门与否,其代表艺术家能否如涌现出未来市场中的超级大腕,其代表作品能否可以成为资本的新筹码。
  作为国内拍卖的楚翘,北京保利拍卖高调推出“当代中国水墨回望三十年”系列拍场,当代水墨作品,在市场中都取得了不俗的战绩。其中2011的秋拍夜场和2012年春拍的最高记录,分别为吴冠中于1993作《卧松》 镜心 设色纸本拍出28,750,000,和王西京作《和平世界—约翰保罗二世》镜心 设色纸本 拍出11,615,000。
  吴冠中,作为中国当代艺术大师,其作品广为人们熟悉。这张画画的是北京戒台寺中的一棵九龙松。提到这张画,和画后的背景,吴老曾经有一段自述:“犹如大多数画家偏爱古树一样,我也酷爱老树,每到一地,总要打听附近有什么古老的大树没有,说有,不见到是不甘心的……”
  如果吴老的松,灵感和感悟于自然,那么王西京的这张作品无疑取材于社会心境。和平世界的主题,约翰保罗二世的身份,保罗二世这样一个既是宗教意义上的精神领袖,也是政治和人权意义上的活动家,是少有的对改变当今世界发挥了巨大作用,为推动人类和平作出卓越贡献的人。他生前致力于教会的改革事业,推动宗教宽容的精神,而且曾对历史上教会某些人对中国人民所犯的错误表示歉意,并表示教庭与中国天主教之间具有宗教性质的纽带,不能损害中华民族的团结,哪怕损害只是微乎其微,也不能以任何形式削弱中国的独立和主权,上帝的仆人是自由和平的使者。这是艺术家对这件作品的并记。
  2012年春,中国嘉德拍卖公司也对外宣布将推出一场为“水墨新世界”的新水墨专场。而与保利拍卖略有不同的是,在这一场拍卖会中,脱颖而出,倍受瞩目的是中青年艺术家们。场中徐累的一张《夜中昼》就拍出了本场最好成绩1,495,000元。在这张以幽蓝为主调的画作中,每一个布局,似乎都在演绎一个没有结局的悬疑剧,这种虚幻主义几乎在徐累的意识中常驻,这在现代主义来说是一种经典的语调,却又是中国传统固有的世界观,两者在徐累的作品中奇妙汇合,再次得到久违的提示。帷幔与马是徐累作品中时常出现的元素,在《夜中昼》这幅作品中,薄纱一般透明的帷幔隔开外部世界的经典布局,在外的帷幔是虚,在内的马是实,徐累在设计了一出引人入胜的修辞游戏外,画面本身的形式因素亦足够让人沉迷与折服,整幅画只用了蓝色这一种色相,仅依靠色度的变化表现帷幔繁复的褶皱与马的健硕,以色彩的极致单纯,营造出极其精致、微妙多变的丰富细节。徐累画风中的蕴藉斯文,和那氤氲慵懒气质在这件作品中表露无余。
  另外的青年艺术家郝量的作品也取得了不错的表现,拍出529000元的艺术家新记录。对骨骸异乎寻常的兴趣,比戴上面具之类的当代艺术更加回避了形象的限定。普通的面容是“有”,到了只剩下骨骸的“无”,便彻底“大同”了,这证明了人只在表面上是人,揭下皮肤,去掉肌肉,这才回到宇宙的本来,直接道出了千载寂寥。这上人一下想到了南宋画家李嵩的那幅《骷髅幻戏图》。而在郝量的表现中,当“他”企图再度回望尘世的时候,连具体的皮相都置之不顾,直接披上了曾经的锦衣华袍。这个意象妙不可言,郝量通过内外的极致,说出了枯荣的辨证法,形象本身是开始和终结的对话,我们能倾听到两者之间山高水远的回荡。相比较而言,倒是那些面目清晰的人物造像反而遇到了造型上的难题,因为一旦有所计较,郝量的刻画也变得犹疑不决,但我们不妨将这些人物看作是骨骸的前传,他的肉身正处于历练中,或者在幻想自己的死亡。伫立于现实中央,以死观生,以虚观实,以枯观荣,以寂观喧,才能有益于发现世事间的交流原理。“空山无人,水流花开”,这情境不过是郝量的一场酣梦。
  新水墨,如同一个目前还看来氤氲不清的酣梦。尽管资本的介入使新水墨旗下的阵容尚略显得有些参差不齐。尽管对于新水墨的学术介定尚不甚清晰。尽管市场还需再着力培养。但是新水墨所具有的独特性,相比较近现代书画与古代书画的亲民形态,亲民价格和鉴定便易的这些优点都更适合当下的市场的心理需求。正如嘉德近现代及当代书画部总经理郭彤此前说:“以我们的观察,之前关注当代的买家仍然在选择当代,每个时代都会有相应成功的艺术家,美术史或者市场都是由艺术家组成的,大家都在努力寻找未来的齐白石,能够代表一个时代的艺术家或者说艺术流派,都具备收藏或者说投资的可能性。”
  Tips:今年嘉德春拍率先推出新水墨专场,而业界人士也表示该品类有望成为新热点。而早在2001年新水墨代表艺术家徐累的《海上花》以4.62万元成交,而今嘉德春拍,徐累的《夜中昼》以149.5万元折桂,目前徐累平均每平方尺24.9万元,其涨幅10年来达到30余倍;郝量作为刚进入拍场不久的新锐,2011年在香港天成国际的《幽暗》以17.7万港元成交,而今年其作品《折射》以52.9万元落锤,涨幅近4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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